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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最可怕的一件事,其實對我而言就是龐大的無聊。

所幸短短幾天,來看我的人其實還不少雖然都沒什麼在提我的傷(?),再次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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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因為麻醉藥的關係,我必須乖乖平躺八個小時以避免隔天可能造成的劇烈頭痛,這對於總是習慣側躺的我其實是件頂不舒服的事情。然後六個小時之後我才可以開始進食(但是那時我還在平躺),護士交代一些對她們而言再平常不過的事,量量血壓之後就離開了病房,我開始再次面對我從小學住過院以來始終痛恨的輕鋼架天花板。

所幸這時可愛的秘密小看護出現了,一整個就是心情大好即使那時麻藥還沒開始退本來就不痛。

然後我跟她偷偷要了個小禮物,預備面對今天接下來的,龐大的術後疼痛。

時間來到下午近五點,疼痛慢慢開始進入高峰期,我的左大腿開始恢復知覺,但是很多重要的地方,以及男人最重要的地方都還沒有。又由於麻醉藥打在脊椎,腰部開始出現前所未有的酸楚;然而我剛剛說過了,我必須平躺八個小時,而現在也才剛過一半不久。所以我就徘徊在傷口的痛以及腰部的酸之間,難以自理,但這還不是最糟的事情。

那最糟的是什麼呢?請大家珍惜年少時光。

為什麼?

因為我剛說過了下半身的麻藥還沒退,沒力的不只我的雙腳,同時還有我的排泄系統,而已經將近兩瓶的點滴所含的水分用過量的方式死賴在我的膀胱,因為我完全沒有辦法出力去將其排出。這種「不得其解」的感覺讓我體會到年老或者據說是攝護腺病症一類的痛苦,我說什麼下半輩子都要好好照顧這些器官。

好,所以我現在變成徘徊在三種痛苦之間了,痛楚越來越明顯的傷口以及酸到爆掉又不能動的腰部,現在還加上一個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時大里聖教會的蘇牧師和Grace師母以及峰豪哥都來了,聊了一會兒,原來大家大部分關心的還真的是我傷了左腳只是不能踩Hi-hat而已?鎖著就好了嘛!(?)沒啦總之還是很謝謝這樣,雖然那時我的確蠻痛的一整個不是很能談笑風生,不過我喜歡那件我等了很久的T恤。

這一攤離開了之後,我的痛楚也開始進入白熱化階段,酸跟痛真的還好,膀胱快爆掉卻又什麼都不能做對一個男人而言實在是件既難過又悲憤的事。



於是顧不得什麼平躺八小時,我再不起身去洗手間隔天我就不知道為了膀胱爆炸要再平躺多久了,約莫七個多小時我就硬是下了床自己用助行器去洗手間奮鬥。

管他的頭要痛明天再說啦!

接著我克服了一樣痛苦,拖著身體回到床上,發現經過這個大活動,腰也不怎麼酸了。

很好,這樣接下來我就只要專心面對疼痛了。


大約十個多小時後,麻醉藥退盡,我的下半身包含男人最重要的部位通通恢復知覺(不是故意低俗的笑點,是那真的可怕到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然後幾近拿根錐子穿過腳掌卻又不拔出來那樣的疼痛,開始在沒有緩衝的狀態下大肆襲來。

我痛到不斷喘氣,卻又總覺得還可以再忍,我堅持不打止痛針的舉動連護士都感到驚訝。

我不是耍帥還是喜歡硬撐,止痛針最主要的成分是嗎啡,我無論如何不太想打這種東西進身體。

在我差不多最痛的時候,秘密小看護的一通慰問電話像是一劑強心針,

那至少幫我多撐了兩個多小時。

凌晨十二點左右,其他人都已經入睡,我開著剩下一根燈管的床頭燈,忍著疼痛吊點滴完成我這一天告訴自己一定要做的事,凌晨一點近半我才勉強闔眼。


好吧也不完全是睡,中途我數次因為疼痛醒來,然後重新適應一定程度之下的疼痛入睡。


一直到我放下意識的前一刻,我都記得那個被我任性要來的小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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