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九張聖誕卡寄出之後,
思緒逆了流,老闆的話好似還在耳邊:「哇操,這個年代(怎麼還有人會寫卡片)!」
其實寫卡片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只是恰巧我仍然鍾愛的物事,流轉著已經不合時宜罷了。
與其說溫馨,這樣的行為於我更像是一種,不願被時代充分洗滌的掙扎。
不用說些什麼寫幾張卡片就是堅持著自己信念的傻話,
我所有的冀望只是所有收卡人的一個微笑,如此而已。
但能寫到什麼時候呢?
我不知道,但就也因著不知道,
才有期待的價值。
我曾經覺得是否有人能夠參透一切,但又隨即想到若果真如此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或許甜美的果實並非人人得以摘取,但在爬樹的過程中邂逅的美麗,
偶爾從葉間透來的溫暖輕陽,以及不時刮痛你手腳的殘根樹皮,
卻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如果活著的時候什麼都懂了,大概也就剩下死亡可以追求。
知識是力量,而無知,是種更純粹的力量。
或許這個結論很不上進,但我偶爾真的會覺得,
保持適度的無知,也才能夠繼續保持期待。
這或許是為什麼女人能夠僅僅因為一個秘密而美麗的原因。
數天前,和小萍吃了她婚前的最後一次飯,
我想從她口中只要提到數字都可以遠遠超乎我的想像之外,
然而更令我意外的是,她的三個好姐妹們,竟然都出乎我意料的穩定。
我真的越來越搞不懂了,感情這回事真的,毫無章法嗎?
或許是吧她說,畢竟怎麼算就是她自己和別人在一起時間最短,還不是都要結婚了......
我想她講的話永遠都令我服氣,什麼關係都一樣。
和那麼多人聊過了,也只有她抓到了重點,先不管任何執行力與否,
是吧,剩下的就是我自己而已,然後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子。
關於時間會沖淡一切這樣子的話,我除了勉強自己存疑之外,
又怎麼不知道這是幾乎不曾例外的答案呢?
人生二十載的她卻已經看過太多面孔,是該專心找一個固定的對象吵架了,
然而五年過去了,是什麼讓她的眼神依然清澈?
只知道如果她沒有唬爛我,真的打算找件露背的婚紗,
我大概就要親眼見識年度最殺,背上刺著一大片惡魔翅膀的新娘子了。
Namaskar,順便生日快樂。
看了一篇友人的網誌令我心有戚戚焉,我試圖不要打這五個字但真的想不到更貼切的形容。
犀利人妻的海報最精湛的部分其實不是朱芯儀的暗逗,而是溫昇豪笑著卻沒有直視隋棠的眼神。
一瞬間存在的與不存在的畫面圍繞成一個大型的圓環,快速旋轉著所有的現實猜測與想像,
我眼花撩亂的站在中間,分不清哪一個是自己。
究竟什麼才符合加害者以及被害人的定義?若果追求自己愛的是正確的,那麼自己做出選擇的人又該拿什麼立場來憤怒?
於是我不僅僅是原諒而已了,還多了瞭解。
無心再做「假如當時...或許不會...」的假設,那對一個無視過去的人而言是不具意義的,而既然如此,
對我也就同樣,沒有意義了。
南方的藍天五季之後也依舊美麗,不是嗎。
別哭了。